許是月奴的神情太震驚,祿公公心頭有了一絲不忍。
想了想,他對月奴說道:“雜家便讓你做個明白鬼。你腹中胎兒本未到瓜熟蒂落之日,但是今天中午你喝的那碗安胎藥,其實(shí)是催產(chǎn)藥?!?br />
月奴睜大眼睛:“為什么?”
“因?yàn)榻裉煸缟夏锬锱f疾突發(fā),如今仍在昏迷之中。李太醫(yī)斷言,唯有用往常十倍的血涂裹全身,方可有救。”
云奴惡笑著插話:“你聽明白了沒有?是十倍,不是一碗兩碗哦!所以,得把你全身的血都放干了哦!”
月奴明白了,因?yàn)橥蹂×?,病得很?yán)重,所以王爺決定要用她全身的血來救王妃。
可是王爺也不想放棄這個孩子,所以就用藥物催她提前發(fā)動。
這樣,王爺既得了孩子,又救了王妃。
他一舉兩得,唯獨(dú)要犧牲的,不過是她一個罷了。
她只是個奴婢而已,在王爺心里根本就沒有分量。犧牲掉她,王爺一點(diǎn)都不在乎。
云奴看著臉色慘白的月奴,笑得得意極了。
星奴瞪她一眼:“娘娘昏迷未醒,你還笑得出來!”云奴笑容一滯,恨恨的瞪了回去。
祿公公對著月奴拱拱手:“月姑娘,對不住了!動手!”后面一句是對身后的手下說的。
星奴上前一步:“取血這種事我是熟手,還是由我來做吧。”
祿公公想了一下,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那就有勞星姑娘了?!?br />
云奴卻將星奴擠到一邊:“我來!”
月奴猛然爆發(fā)起來:“她在裝??!不要信她!”
“放肆!”云奴喝了一聲,指揮人把月奴制住,然后親手拿帕子堵上了她的嘴。
最后,云奴湊到月奴耳邊,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對她說:“你知道娘娘是裝的又怎么樣?只要王爺信,你就得死!”
說完,云奴強(qiáng)忍著笑出聲的得意,在月奴哀傷和驚恐的目光里揮起刀刃,殘忍得割開了她頸側(cè)的肌膚。
瞬間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,落在早已準(zhǔn)備好的銅盆之中。
云奴眼里全是得意,她控制得很準(zhǔn),這一刀下去不會讓月奴即刻就死了,而是能讓她再活一時片刻,讓血液盡多的流出來。
一滴血她都不會留給她!
祿公公微微皺眉,這個云奴心術(shù)不正。
一個人能有多少血?今天在場的人都見識到了,不過是一銅盆罷了。
待月奴的脖子上再也流不出一滴血后,祿公公迅速帶著那盆血去復(fù)命了。
星奴探了探月奴的鼻下,似乎還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。
“給她個痛快吧?!?br />
云奴嗤笑一聲:“怎么,現(xiàn)在要表現(xiàn)你的姐妹情深了?不覺得太晚了嗎?”
星奴抬眼看向她:“那你要怎樣?”
“怎樣?”云奴抬高了聲音:“我可不敢殺人呢!”
她死死盯著星奴,仿佛想從她平靜無波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來。
“拖到亂葬崗里就行了。不過好歹共事一場,我也不忍心讓她暴尸荒野,埋還是得埋的?!?br />
星奴挑眉:“你要活埋了她?”
云奴咯咯笑起來:“我可沒說呢,這是你說的。”
當(dāng)晚,瑞王府后門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出發(fā),來到了城外十里的亂葬崗。
從此瑞王府里少了一個奴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