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薄涼云里霧里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程源走了,我們也走了,就剩你一個(gè)人了,很無聊很寂寞,所以不讓程源去?”路綺笙一副這是件小事情的樣子,打了個(gè)沒有響的響指說:“很好解決啊,大不了我叫薄顏再加一個(gè)位置,帶你一起去嘛!”
“哦?!北霈F(xiàn)在只想睡覺。
“你也不用太謝謝我,這個(gè)人情就算我白送給你了?!甭肪_笙的樣子顯得很大度。
“哦?!北鲋挥X得上下眼皮正在打架。
之后路綺笙說什么他已經(jīng)聽不清了,只知道那張花瓣一樣的小嘴上下開合著,像是搖籃曲。看著她帶笑的眼角眉梢,心情竟也愉悅千百,眼皮沉重,便睡過去了。
什么都不辯解,只睡覺的后果就是,第二天一起來,便被薄顏鄙夷的眼神來回打量了數(shù)十遍。
一副不甘寂寞想去就說,悶騷大哥臭不要臉的表情,將薄涼視奸良久,才極不情愿的開口:“你的位置已經(jīng)讓同學(xué)給你留好了。”
“哦?!逼鋵?shí)一起去,好像也不錯(cuò)。
“連句謝都不跟我說?”薄顏一拍桌子,不愿道。不跟嫂子說謝也就算了,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。
“為什么?”
“人要臉樹要皮!”薄顏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(gè)字,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廚房,去幫路綺笙做早餐。
薄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不解:“我挺要臉的啊?!?br />
等了不到兩分鐘,便見路綺笙和薄顏端著蔬菜餅和胡蘿卜汁出來了,薄顏萬般不愿的將薄涼的那份放在他面前,沒好氣道:“快點(diǎn)吃,下午我們?nèi)ゾ蹠?huì)?!?br />
“下午的事,現(xiàn)在才清早,急什么?”薄涼不緊不慢,慢條斯理的將胡蘿卜汁推開,拿起蔬菜餅聞了聞,咬了一口。
“不是你說最近公司事情多的么?”薄顏不滿的反嘴,想讓你快點(diǎn)吃了去公司處理事情,還反倒怪起我來了。
“那些都是程源的事情,我不必多忙?!闭f完,放下蔬菜餅,一臉不情愿的表情:“最近經(jīng)費(fèi)不夠了么?”怎么都是素菜……
路綺笙一把推回胡蘿卜汁,將蔬菜餅塞回他手里,“夠,但是多吃蔬菜身體好?!?br />
薄顏則是一副“給你吃還事情多”的嫌棄表情。
飯后才剛歇不到半小時(shí),薄顏便先被同學(xué)叫去幫忙,房間里就剩了路綺笙和薄涼兩人,路綺笙站也不舒服,坐也不自在。
來來回回四處瞎轉(zhuǎn)了半天,才提議去公司先找程源匯合,以便下午一起參加聚會(huì)。
二人坐在車上,路綺笙還是怎么都不自在,在副駕駛座和后座上來回?fù)Q了兩次,才仰起腦袋望向薄涼:“不如我來開車吧?”
“好啊。”薄涼便下車,到副駕駛座上坐好,系好安全帶。
路綺笙猶豫了一下,又說:“算了還是你開吧。”說完,走到后座,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坐好。
“確定?”薄涼解開安全帶,見后面那只小家伙篤定的點(diǎn)頭,才坐回駕駛座,準(zhǔn)備發(fā)動(dòng)車子,引擎聲剛響,就又見那小家伙一把拉開了車門,回到副駕駛的座位上,利索的系好安全帶。
“我還是坐這里吧?!甭肪_笙說。
“你怎么了?”薄涼認(rèn)真的看著她。
路綺笙抿著嘴唇,過了幾秒才說:“我有點(diǎn)緊張。我都已經(jīng)是已婚少婦了,跟薄顏的同學(xué)相處,會(huì)不會(huì)有很大的代溝啊?!?br />
薄涼對她給自己“已婚少婦”的定位很是滿意,發(fā)動(dòng)車子,聲音輕軟道:“會(huì)?!?br />
“那怎么辦!”路綺笙立馬慌了,拍拍自己的臉蛋好讓自己清醒一點(diǎn),但不論怎么大力,也依舊是慌,最終誠懇尋求建議道:“我好方,怎么辦?”
“沒辦法咯?!北鲆宦柤?。
“冷血?!甭肪_笙委屈的控訴。
這樣的委屈一直持續(xù)到了他們見到雙手抱著文件的程源才終于疏解,路綺笙小步跑過去,幫程源分擔(dān)了一半,很熟絡(luò)的打招呼:“很忙嗎?”
“還好了?!背淘匆娛锹肪_笙,笑了笑,露出一拍潔白的牙齒。
薄涼被晾在一邊,看著相談甚歡的這兩人,不知怎么,心里莫名的不自在。
說到底,他即是正牌丈夫,又是給錢金主,怎么偏偏路綺笙就巴著這個(gè)程源不肯放呢。
他比我?guī)??薄涼鏡子都不拿出來一下立刻推翻,根本不可能。
他比我有錢?薄涼打量了一下一身阿瑪尼的程源,這一身衣服確實(shí)能忽悠到不少無知少女,可明顯更有錢的是他薄涼?。?br />
那為什么?
薄涼想不通,干咳了一聲才讓程源注意到自己,隨口問道:“袁總的事情搞定了么?”
“袁總?”哪個(gè)袁總?程源在心里將客戶都搜尋了一遍,搖了搖頭:“尚未。”
“那還不快點(diǎn)去做?”語氣里滿是居高臨下的睥睨。
“好的。”程源從路綺笙手里接回文件,做了個(gè)拜拜的手勢,但又突然想起什么,猛地轉(zhuǎn)身:“袁總那個(gè)項(xiàng)目不是年底的么?”現(xiàn)在才五月中?。?br />
然而身后早已空空如也,不見薄涼和路綺笙的蹤影。
被薄涼拉著路綺笙走得飛快,小跑的小碎步萌萌噠。
“涼哥,你腿長,我腿短,你能不能慢點(diǎn)兒,照顧一下我的情緒?”
“不能?!北隼淅涞幕貞?yīng)。
“為什么啊?”路綺笙的聲線有些拔高,恰好的吸引了在不遠(yuǎn)處的蕭子禾。
凌悅清明顯也聽到了,眉心一皺,帶了哭腔:“你到底要我怎樣?”
“我不想你怎樣,你也不用怎樣?!闭f完便立即大步向路綺笙發(fā)出生源的地方走去。
凌悅清見狀立即去拉,卻拽了個(gè)空,只得快步跟上,擋在蕭子禾前面:“你不要太過分了,蕭子禾!”
最后這三個(gè)字叫的尤為清晰,方才便聽到聲響想要看熱鬧的路綺笙被這三個(gè)字擊得身子瞬間一頓。
“你也不要太過分!”蕭子禾咬牙切齒,一把推開凌悅清就往路綺笙這邊走。
才探出腦袋便看見蕭子禾以飛快之勢過來的畫面,視覺瞬間受到?jīng)_擊,身體一怔迅速做出反應(yīng)拉著薄涼就要跑。
“土豪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走吧!”發(fā)現(xiàn)拽不動(dòng)薄涼后,索性松開手,自己就準(zhǔn)備撒丫子跑。
還沒邁開腿呢,便聽見身后蕭子禾的聲音響起:“綺笙……”
天哪嚕,這移動(dòng)速度簡直感人??!
路綺笙極不情愿的轉(zhuǎn)身,瞬間挽住薄涼的胳膊,仰頭看他笑得甜蜜膩人:“老公,我們不是還有事么?”
薄涼倒也配合,揉了揉她的短發(fā),語氣寵溺:“嗯,走吧?!?br />
“綺笙!”
蕭子禾伸手去拉她的胳膊,被薄涼一把抓住,面色疏離,禮貌微笑,語氣里卻是不容駁辯的命令
“還請蕭先生自重,我太太似乎并不喜歡與你接觸。”
那語氣里的淡薄冷漠令人憤怒,卻又敢怒不敢言。
蕭子禾在薄涼面前,又豈是差了一截?
“老公?!甭肪_笙出聲喚道,語氣里的甜蜜雖然略顯生疏,卻依舊是蕭子禾心尖上的一根利刺。
“走吧?!北鰷厝釡\笑,與方才的態(tài)度全然不同。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寵溺像是要彌化了人心,與身俱來的貴氣與他渾然一體一般天成,顯得面前一身明牌故意堆刻的蕭子禾庸俗不堪。
凌悅清冷冷一笑,剛欲嘲諷,便見路綺笙向她遞來目光,憐憫又憎惡。
“綺笙,你明明是愛我的?!笔捵雍桃琅f不死心的去擋路綺笙的路,雙眼里全是對她的不舍和眷戀,“我們曾經(jīng)那么恩愛,不是么?”
“蕭先生您也說了,是曾經(jīng)呢。”路綺笙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靜,想要臉上帶出些嘲諷的笑,卻發(fā)現(xiàn)在他和凌悅清面前不論怎樣都無法勾起嘴角,做出類似于笑的表情。
只得佯裝一副淡然的樣子,繼續(xù)道:“如今我跟我的丈夫,也很恩愛,蕭先生,你看不到么?”
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小手緊緊攥拳,指甲幾乎都要把手心細(xì)嫩的皮膚掐破。
為什么她的人生里總是充滿背叛呢?
母親如此,男友也是如此。
“我不信?!笔捵雍虛u頭,狠狠攥住路綺笙的肩膀,抓的有些痛人,雙眼直勾勾的鎖在她精致的小臉上:“你才剛剛跟我分手,就和他結(jié)婚,說你們恩愛,我怎么會(huì)信?”
“你不是也剛跟我分開,就和我的好閨蜜凌悅清成雙入對么?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蕭子禾忽然一頓,立馬否定:“不可能的,你那么愛我,怎么可能……”怎么可能跟我在一起的時(shí)候,就已經(jīng)跟薄涼勾搭上了……
“你不是也那么愛我么?”路綺笙覺得自己在這里再多呆一刻都惡心。
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是什么都跟我沒關(guān)系了,蕭先生?!甭肪_笙眸光清冽,也直直的回望著他,雙眸未沾塵俗看得蕭子禾自慚形穢。
她力道不輕不重,將蕭子禾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,像是摸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,拍了拍雙手上不存在的灰,“我現(xiàn)在的身份,是薄太太?!?/div>
小爺當(dāng)家(作者)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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